秘探羈留山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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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探羈留山（一）
不論最終會迎來怎樣的結局，至少現在所過的每一刻，她不會丟下謝離了。
當日，謝青嵐等三人收拾好行囊，準備再入仙山。蘇護將他們送到城門口，走前偷偷與謝青嵐說了兩句。謝離面色不悅，回來時見她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，問也問不出結果，便只好作罷。
禦劍時，謝青嵐與謝離同處一處。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蘇護，她的話忽然變得極少，從頭到期未安安靜靜地拉著謝離的袖子。直等抵達無塵道，才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，火速朝扶櫻那邊靠近。
謝離：……
“師尊…”
謝青嵐正在和扶櫻說話，沒有聽見他的聲音。
“你不跟我們一起去羈留山嗎？”
扶櫻：“有謝離在，無需我擔心。我想盡快找到封吾下落，必須去臥雪閣探探究竟。”
“臥雪閣被毀，但難道酒上英他們不會派人駐守。你拿著傳音符，若有變故隨時聯系我。”
扶櫻接過東西，朝她點頭，隨後握緊劍邁進傳送漩渦內。待她離開後，謝青嵐和謝離也不作遲疑，二人以符咒變幻面容隱藏氣息，裝作是準備上山求仙道的凡人。做完這些，順帶還往臉上抹了點泥。
她用力地拍著臉，謝離在一旁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想了想，謝青嵐拉過他，“你蹲下點。”
明知她要做什麽，謝離還是乖乖彎下腰，任由謝青嵐指尖的汙泥弄臟自己的面容。待把他完全變成個狼狽求道者後，謝青嵐方才滿意地點點。可接著對上那雙眼睛，腦中嘩一下閃過蘇護的話，宛如驚弓之鳥般往後猛地一跳。
“……師尊？”
“沒，沒事。”她窘迫地捂著臉。
“過會上了山，你也別再叫我師尊了。”
“好。那應該叫什麽？”
“叫…”她掐著手指，“趙錢孫李…就姓李吧。我叫李三娘，你叫李四勤。身份的話，咱倆就是姐弟，因鬧饑荒父母兄弟都已餓死，無可奈何之下唯一的出路就上山求道。”
謝離眼底閃過幾分嫌棄，顯然是不喜歡李四勤這個名字，但看著謝青嵐一副興致勃勃的神色，只好點頭。
“那就走吧，弟弟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傳送通道。
羈留山的宗門位於數百臺階之後，一棵杏花古木矗立於旁。因正值深冬，杏花飄零唯有枯枝常在。宏偉宗門有數丈之高，在此刻看來格外具有壓迫感。莊嚴氣息排山倒海般湧來，讓人一時間喘不過氣。
五大宗門之首，創立最早，歷時上千年的宗門。曾經輝煌顯耀極致，不知如今，是否還會是當初的盛世模樣。
謝青嵐靜靜望著哪裏。
闊別百年重新踏上這片羈留山的故土，她原以為自己會心中思緒萬千，可沒想到卻遠比想象中的要平靜。只是有些感慨，自己居然還有機會回到這裏。
她回過神，對上謝離的目光。對方卻連看都沒怎麽看宗門，只是一心望著自己。
“姐姐，該上山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她彎起嘴角，點頭。
邁過千級臺階，兩個穿著粗麻布破衫的“流民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，明明是冬季，渾身卻完全被汗水淋濕。駐守宗門的幾名弟子見狀，面面相覷。其中一人持劍擋住“流民”，出聲質問：“何人擅闖羈留山宗門！”
“李三娘”累得一張臉蒼白不已，勉強撐起笑臉，哀求道：“幾位仙人，我…我和我家弟弟是想上宗門求道來的。”
“求道？”他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，沈聲，“羈留山已多年不收弟子，你們走吧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那女子一聽這話，頓時急得手忙腳亂，淚如雨下，“這，這可怎麽行啊！我和我家弟弟這一路趕過來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盤纏，要是讓我們再回去，那我們就要餓死在路上了啊！”
她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一塊，“這可不行啊……好仙人求求您，就給我們兩姐弟一條生路吧。家裏頭人都餓死了，就剩我倆還活著，俺娘臨死前還說，一定要我照顧好弟弟。哎呦餵，這可怎麽辦喲。”
她幹脆坐在地上，一副要死不活地模樣。
那弟子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事兒，手足無措地看向同門，結果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，裝死不吭聲。他撓著頭，想強硬把女人拉起來，可一對上旁邊那弟弟的眼神就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“你，你別哭了。是宗主下令不得讓無關人等入內，你跟我哭也沒用啊。要不然…要不然你們先下山等等，也許過段時間就行了呢？”
“過段時間？”她面容淒冷，哭得更悲傷了，“哪還有時間啊，俺和俺弟弟半點吃食都沒有，下山就是個死字啊。天殺的喲，本以為仙人們都是普渡眾生的，哪想到竟然這麽冷血，眼睜睜看著我們凡人去死啊。”
她轉身抱住謝離的大腿，眼淚鼻涕全蹭在褲子上，“弟弟啊，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啊！”
弟弟溫柔地撫摸著姐姐的頭，蹲下來用袖子給她擤鼻涕。他不著痕跡地瞧了眼那弟子，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色，道：“姐姐，沒事的，就是死了弟弟也會跟著你一起，大不了一起下黃泉罷了，也許下輩子就會生個好人家。”
弟子：“……”
這怎麽說的好像是他罪孽滔天一樣啊？！
“景時，不然…去問問長老吧？”另外一個弟子實在看不過去，小心翼翼問，“宗主多年不曾出關了，要等他出來只怕是……不然去問問柳雲長老？”
“這…”被喚作景明的人猶豫片刻，“好吧。那你們在此處等候，待我問過長老再說。”
女人匆匆忙忙地擦幹凈眼淚，當即跪地叩謝，“多謝仙人多謝仙人！”
景明尷尬地擡擡手示意她起來，隨後快步進了宗門。
不過一炷香後景明便返回，只是身邊卻跟著另一人。在看到那人的瞬間，謝青嵐臉上表情僵了一僵。
竟然不是柳雲，而是東伯！
幾位長老中屬東伯脾氣最暴，不好相與。若是換成柳雲，或許她哭上一哭還有機會，可東伯……就算她哭倒羈留山都沒有用！
該死，怎麽偏偏是他呢。
“你們說的求道者在何處？”東伯一雙銳利黑眸掃過，弟子連忙上前為他指明。
“東伯長老，這兩人說自己一番艱險才來到羈留山。弟子想著，既然是能被無塵道認可的，那就說明算是有仙緣……而且若是讓他們離去，看他們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，只怕路上會遇到不測。”
“艱險？”東伯語氣冷淡，“歷來修道者哪個不是吃盡苦頭，你們都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進的羈留山嗎？”
幾位弟子：“……”
他低哼一聲，轉而走到謝青嵐和謝離面前，“要進羈留山，被無塵道認可只不過是第一道門檻，若資質不夠，品行不佳，縱是凡間人皇也不配修仙。”
“手伸出來。”
謝青嵐低著頭，朝他伸出手。東伯長老兩指抵住她手腕，似有靈力註入期間。
她知道對方這是在測試她的根骨資質，幸好來之前偽裝了一番，此時的潛力雖說不上萬裏挑一，卻也還算是卓越。以此進羈留山當個外門弟子，足夠了。
果然，東伯如她所料微微點頭，“資質倒是還行。”
他又測過謝離的根骨，跟姐姐差不多，也是上層水準。
“仙人，您看我和我弟弟……可以修仙嗎？”
東伯並未回答。
他盯著二者，不知在思索些什麽。
謝青嵐難免緊張起來，東伯這個人她實在不懂如何討其歡心，只怕這回是要失敗了，看來他們只能換個法子再進羈留山。
不料她剛盤算完，東伯忽然轉身朝景明道：“記下他們的身份明細，送去春知那裏。”
景明一楞，隨即大喜，“是，長老！”
東伯走後，他欣喜地走到兩人面前，“快跟我走吧！長老同意收你們當外門弟子了！”
謝青嵐和謝離四目相對，皆是心懷困惑。
東伯……何時如此好說話了？
但能進羈留山就是好事，起碼這最難的一步跨過去了。
他們隨景明來到外門弟子所住的地方，春知是這裏主管事，負責安排所有外門弟子的飲食起居。兩人填寫好自己的身份明細後，就被春知帶到了各自的住處。
羈留山弟子不比淩霄府多，地廣人稀，外門弟子也基本都是一人一間小別院。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姐弟，所以安排得也相近，謝離就住在她隔壁。
“你們第一天來，先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，明日我再帶你們領牌子安排活兒。在此之前先講明白，外門弟子只能在學堂、飯堂和住處這邊活動，若無長老或內門師兄的傳召，不得隨意踏入這些地方。”
他邊說邊遞給兩人一張地圖，在絕大部分地方都畫上了圈。
“若是擅自闖入這些地方，無論你們有多想求道，都得立馬給我滾下山。”
謝青嵐：“明白了。哎，那這呢？”
她指著地圖上一塊黃色畫叉的地方，“這裏也不能進嗎？”
春知擡目一看，表情有些怪異，“這裏死都不能進去。此處乃羈留山禁地，莫非你們這些外門弟子，就是長老也不被允許靠近。”
“這麽嚴重嗎？”她好奇地睜大眼，“這是什麽地方啊？”
“你怎麽問題那麽多！”他不耐煩地翻白眼，“少問少說多做事！你是來修行的還是來八卦的！”
她委屈地低下頭，“……哦。”
“好了，你們先自己到處走走吧，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其他弟子，我事兒還多著呢，本來就忙，還得來照顧兩個破窮酸，媽的……”
他罵罵咧咧地離開。
謝離陰冷地盯著那道遠去背影，片刻後回過頭，“姐姐，可要我殺了他？”
“別。好歹是主管事，他要是出事了，東伯長老未必不會聯想到我們，還是先忍忍吧。”
謝青嵐坐道桌後，攤開那張地圖。
上面被畫著黃叉的地方，正是自己以前住過的明燭府。
特別喜歡謝離叫一些姐姐……
謝青嵐：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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禦劍時，謝青嵐與謝離同處一處。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蘇護，她的話忽然變得極少，從頭到期未安安靜靜地拉著謝離的袖子。直等抵達無塵道，才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，火速朝扶櫻那邊靠近。
謝離：……
“師尊…”
謝青嵐正在和扶櫻說話，沒有聽見他的聲音。
“你不跟我們一起去羈留山嗎？”
扶櫻：“有謝離在，無需我擔心。我想盡快找到封吾下落，必須去臥雪閣探探究竟。”
“臥雪閣被毀，但難道酒上英他們不會派人駐守。你拿著傳音符，若有變故隨時聯系我。”
扶櫻接過東西，朝她點頭，隨後握緊劍邁進傳送漩渦內。待她離開後，謝青嵐和謝離也不作遲疑，二人以符咒變幻面容隱藏氣息，裝作是準備上山求仙道的凡人。做完這些，順帶還往臉上抹了點泥。
她用力地拍著臉，謝離在一旁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想了想，謝青嵐拉過他，“你蹲下點。”
明知她要做什麽，謝離還是乖乖彎下腰，任由謝青嵐指尖的汙泥弄臟自己的面容。待把他完全變成個狼狽求道者後，謝青嵐方才滿意地點點。可接著對上那雙眼睛，腦中嘩一下閃過蘇護的話，宛如驚弓之鳥般往後猛地一跳。
“……師尊？”
“沒，沒事。”她窘迫地捂著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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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那應該叫什麽？”
“叫…”她掐著手指，“趙錢孫李…就姓李吧。我叫李三娘，你叫李四勤。身份的話，咱倆就是姐弟，因鬧饑荒父母兄弟都已餓死，無可奈何之下唯一的出路就上山求道。”
謝離眼底閃過幾分嫌棄，顯然是不喜歡李四勤這個名字，但看著謝青嵐一副興致勃勃的神色，只好點頭。
“那就走吧，弟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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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大宗門之首，創立最早，歷時上千年的宗門。曾經輝煌顯耀極致，不知如今，是否還會是當初的盛世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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闊別百年重新踏上這片羈留山的故土，她原以為自己會心中思緒萬千，可沒想到卻遠比想象中的要平靜。只是有些感慨，自己居然還有機會回到這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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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，該上山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她彎起嘴角，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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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求道？”他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掃過，沈聲，“羈留山已多年不收弟子，你們走吧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那女子一聽這話，頓時急得手忙腳亂，淚如雨下，“這，這可怎麽行啊！我和我家弟弟這一路趕過來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盤纏，要是讓我們再回去，那我們就要餓死在路上了啊！”
她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一塊，“這可不行啊……好仙人求求您，就給我們兩姐弟一條生路吧。家裏頭人都餓死了，就剩我倆還活著，俺娘臨死前還說，一定要我照顧好弟弟。哎呦餵，這可怎麽辦喲。”
她幹脆坐在地上，一副要死不活地模樣。
那弟子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事兒，手足無措地看向同門，結果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，裝死不吭聲。他撓著頭，想強硬把女人拉起來，可一對上旁邊那弟弟的眼神就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“你，你別哭了。是宗主下令不得讓無關人等入內，你跟我哭也沒用啊。要不然…要不然你們先下山等等，也許過段時間就行了呢？”
“過段時間？”她面容淒冷，哭得更悲傷了，“哪還有時間啊，俺和俺弟弟半點吃食都沒有，下山就是個死字啊。天殺的喲，本以為仙人們都是普渡眾生的，哪想到竟然這麽冷血，眼睜睜看著我們凡人去死啊。”
她轉身抱住謝離的大腿，眼淚鼻涕全蹭在褲子上，“弟弟啊，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啊！”
弟弟溫柔地撫摸著姐姐的頭，蹲下來用袖子給她擤鼻涕。他不著痕跡地瞧了眼那弟子，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色，道：“姐姐，沒事的，就是死了弟弟也會跟著你一起，大不了一起下黃泉罷了，也許下輩子就會生個好人家。”
弟子：“……”
這怎麽說的好像是他罪孽滔天一樣啊？！
“景時，不然…去問問長老吧？”另外一個弟子實在看不過去，小心翼翼問，“宗主多年不曾出關了，要等他出來只怕是……不然去問問柳雲長老？”
“這…”被喚作景明的人猶豫片刻，“好吧。那你們在此處等候，待我問過長老再說。”
女人匆匆忙忙地擦幹凈眼淚，當即跪地叩謝，“多謝仙人多謝仙人！”
景明尷尬地擡擡手示意她起來，隨後快步進了宗門。
不過一炷香後景明便返回，只是身邊卻跟著另一人。在看到那人的瞬間，謝青嵐臉上表情僵了一僵。
竟然不是柳雲，而是東伯！
幾位長老中屬東伯脾氣最暴，不好相與。若是換成柳雲，或許她哭上一哭還有機會，可東伯……就算她哭倒羈留山都沒有用！
該死，怎麽偏偏是他呢。
“你們說的求道者在何處？”東伯一雙銳利黑眸掃過，弟子連忙上前為他指明。
“東伯長老，這兩人說自己一番艱險才來到羈留山。弟子想著，既然是能被無塵道認可的，那就說明算是有仙緣……而且若是讓他們離去，看他們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，只怕路上會遇到不測。”
“艱險？”東伯語氣冷淡，“歷來修道者哪個不是吃盡苦頭，你們都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進的羈留山嗎？”
幾位弟子：“……”
他低哼一聲，轉而走到謝青嵐和謝離面前，“要進羈留山，被無塵道認可只不過是第一道門檻，若資質不夠，品行不佳，縱是凡間人皇也不配修仙。”
“手伸出來。”
謝青嵐低著頭，朝他伸出手。東伯長老兩指抵住她手腕，似有靈力註入期間。
她知道對方這是在測試她的根骨資質，幸好來之前偽裝了一番，此時的潛力雖說不上萬裏挑一，卻也還算是卓越。以此進羈留山當個外門弟子，足夠了。
果然，東伯如她所料微微點頭，“資質倒是還行。”
他又測過謝離的根骨，跟姐姐差不多，也是上層水準。
“仙人，您看我和我弟弟……可以修仙嗎？”
東伯並未回答。
他盯著二者，不知在思索些什麽。
謝青嵐難免緊張起來，東伯這個人她實在不懂如何討其歡心，只怕這回是要失敗了，看來他們只能換個法子再進羈留山。
不料她剛盤算完，東伯忽然轉身朝景明道：“記下他們的身份明細，送去春知那裏。”
景明一楞，隨即大喜，“是，長老！”
東伯走後，他欣喜地走到兩人面前，“快跟我走吧！長老同意收你們當外門弟子了！”
謝青嵐和謝離四目相對，皆是心懷困惑。
東伯……何時如此好說話了？
但能進羈留山就是好事，起碼這最難的一步跨過去了。
他們隨景明來到外門弟子所住的地方，春知是這裏主管事，負責安排所有外門弟子的飲食起居。兩人填寫好自己的身份明細後，就被春知帶到了各自的住處。
羈留山弟子不比淩霄府多，地廣人稀，外門弟子也基本都是一人一間小別院。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姐弟，所以安排得也相近，謝離就住在她隔壁。
“你們第一天來，先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，明日我再帶你們領牌子安排活兒。在此之前先講明白，外門弟子只能在學堂、飯堂和住處這邊活動，若無長老或內門師兄的傳召，不得隨意踏入這些地方。”
他邊說邊遞給兩人一張地圖，在絕大部分地方都畫上了圈。
“若是擅自闖入這些地方，無論你們有多想求道，都得立馬給我滾下山。”
謝青嵐：“明白了。哎，那這呢？”
她指著地圖上一塊黃色畫叉的地方，“這裏也不能進嗎？”
春知擡目一看，表情有些怪異，“這裏死都不能進去。此處乃羈留山禁地，莫非你們這些外門弟子，就是長老也不被允許靠近。”
“這麽嚴重嗎？”她好奇地睜大眼，“這是什麽地方啊？”
“你怎麽問題那麽多！”他不耐煩地翻白眼，“少問少說多做事！你是來修行的還是來八卦的！”
她委屈地低下頭，“……哦。”
“好了，你們先自己到處走走吧，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其他弟子，我事兒還多著呢，本來就忙，還得來照顧兩個破窮酸，媽的……”
他罵罵咧咧地離開。
謝離陰冷地盯著那道遠去背影，片刻後回過頭，“姐姐，可要我殺了他？”
“別。好歹是主管事，他要是出事了，東伯長老未必不會聯想到我們，還是先忍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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